大学生书评大赛|在黑白里温柔地爱彩色——读麦家《人生海海》有感
2024-11-12 13:28
《人生海海》是当代作家麦家创作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2019年。小说围绕着一个身上带着很多谜团的上校展开,以村落为演出舞台,讲述了众多村民与上校的人生纠葛,描绘了上校在时代中穿行缠斗的一生。该书通过多视点、零散化、非线性的叙事,把讲故事的权力交给小说中的多个角色,用个性化的生动语言,塑造了一个有凡人味的、和世俗生活紧密联系的新的传奇人物,还原了英雄作为一个人的常情和常理。
哲学家黑格尔曾说:“颜色的观念性较强,所以宜于表现观念性较强的内容。”以色彩代表某一事物或观念,使表面的颜色词具有象征意义,这是古已有之的文化现象。在麦家小说《人生海海》一书中的主人公上校就是一个行走在黑白世界的光辉人物。
有人说,活着不一定要鲜艳,但一定要有自己的颜色。黑白,是对英雄归来之后颠沛流离生活的真实写照,也是悲剧的代表色,更是作者及千万读者的怜悯与叹息。书中这样写道:“粗壮的褐色树干是红色箭头的演变,墨绿伞形的树冠巧妙地把可能有的一排字覆盖,而从树冠钻出的两根绿藤,挂落,是为了串起四盏红灯笼,灯笼里隐隐含着蓝色火焰。”树木的褐色、墨绿色、红色、绿色、蓝色,以刺眼的存在不断刺痛着上校的过去,也不断助长人性的卑劣。上校被迫接受普通人的崇拜、质疑、抗拒、不解、好奇和以讹传讹,试图在平庸的、泥沼般的日常生活中找回存在的意义,但最后只是穿上黑色西服,被一块白布从头盖到脚。上校这个充满谜团的人物,他的身份和经历充满了曲折和秘密。他的命运如同树干上的箭头,经历了多次变化,最终被树冠覆盖,象征着他的人生被隐藏和掩盖的部分。
上校一直是一个英雄人物形象。拥有超群能力的上校铤而走险,当特务时期为获取情报出卖肉体,与日本女人走在一起,上校是“以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真实写照。
而众人口中的“太监”“汉奸”,这一系列污蔑性的词语始终伴随着他,对于上校而言是人生的至暗时刻,但上校的人格光辉却一直被人尊敬,就像乌云密布的上空有数道光线洒落人间,叫人不至于太垂头丧气。就像这本书的书名一样,人生像海洋一样波涛汹涌、复杂多变,而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苦难。
正如小说中所言:“人生海海,敢死不叫勇气,活着才需要勇气。”就某种意义来讲,黑白,是人生的一种常态,让我们无法回避。所以,我们应该极力摒弃消极,凸显善良与温柔,善于在无聊的生活中找寻别样的色彩、善于发现苦难中的温情与崇高,而不是“把人格的光辉抹平,人性匍匐在地面上,失去了站起来的精神脊梁”,汪曾祺先生在《人间草木》里写道:“在黑白里温柔地爱彩色,在彩色里朝圣黑白。”这,或许也恰好表达了《人生海海》的意义之所在。
(作者为重庆外语外事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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