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来，《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在各种艺术门类中长存、闪耀，这一次，音乐与戏剧“殊途同归”。3月9日，交响乐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在国家大剧院上演，指挥家张洁敏执棒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展开普罗科菲耶夫为芭蕾舞剧《罗密欧与朱丽叶》谱写的瑰丽浓郁的音响。一束灯光照亮了舞台前方的王耀庆，15个角色的悲欢喜乐在他的声音里流转，莎翁笔下的永恒经典再度转动起命运的车轮。

▲王耀庆出演交响乐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牛小北/摄

交响乐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是担纲剧本改编的乐评人焦元溥与张洁敏、王耀庆继《培尔·金特》之后的再度合作。2020年10月，同样是这套班底、这片舞台，同样是“交响乐剧”的形式，诞生于一个半世纪前的《培尔·金特》被表达得轻盈生动，让人耳目一新。“那是一次很愉快的合作。”张洁敏回忆。《培尔·金特》是戏剧大师易卜生、作曲大师格里格珠联璧合之作，剧本厚重，配乐斑斓，王耀庆举重若轻的演绎犹如一把打开观众心门的钥匙。除了国家大剧院，交响乐剧《培尔·金特》还在全国多个城市巡演，张洁敏发现，一路上，许多本不爱听交响乐的观众愿意为王耀庆走进剧场。“这种方式可以帮助大家更好地理解交响乐。”张洁敏说，于是，主创班底一拍即合，交响乐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创作提上日程。

▲指挥家张洁敏。牛小北/摄

缘何敲定《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方面，这个故事家喻户晓，以张洁敏对王耀庆的了解，他的性格和能力决定“他可以是天生的培尔·金特，也可以是罗密欧、是朱丽叶”。另一方面，普罗科菲耶夫为芭蕾舞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创作的音乐极其精彩，“通常我们只会听到其中的几段，在交响乐剧里，我们希望把更多的音乐介绍给观众。”张洁敏说。着手改编时，焦元溥选择了舞剧中全部的知名与炫技段落，并改编文本中所有角色的旋律主题，既顾及音乐与戏剧的合理性，也要让大家听得过瘾。他依据音乐的节奏和承托的故事情节，把莎士比亚的剧本融入音符之间，“演员多数台词‘镶嵌’于管弦乐之中，像是把‘没有歌词的歌剧’的歌词给填回去，配合难度也陡然上升。”焦元溥描述道。

▲牛小北/摄

“因此，交响乐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为乐感超群的卓越演员、调度老练的顶尖指挥以及技巧精湛的杰出乐团所打造的音乐戏剧作品。”焦元溥说。在正式排练前，几位核心主创进行了剧本围读，一遍遍凿实台词的字数和时长。王耀庆时而说着温柔平静的旁白，时而化身鲜活深情的罗密欧，时而变成粗鄙不堪的小混混。几个转身之间，他可以驾驭卡普莱夫人的端庄，可以演绎朱丽叶那插科打诨的奶妈，也可以在嗓音中揉入一抹浓情，演绎美丽又勇敢的朱丽叶。“对我来说，人声的加入就像在多指挥一件乐器。”张洁敏说。在她看来，与依靠演员讲述故事的《培尔·金特》不同，《罗密欧与朱丽叶》不再需要过多说明，王耀庆的台词“更像朗诵，像故事的注脚”。此刻，音乐与语言以最纯粹的魅力彼此呼应，交织出两种艺术门类的动人谐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