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居龙宫心闷倦，寻机出海到人间，芙蓉花轻抚芙蓉面，醉了龙女水中仙……”春风摇漾，正是人间四月好辰光，4月5日下午，川剧高腔戏《碧波红莲》在重庆市川剧艺术中心首演。舞台上碧波映红莲，催动少女春思，龙王公主霞姑与书生金王孙情意缱绻；剧场外草木萌发、春色无边。妙趣横生的儿女情长，令人不禁莞尔。

▲4月5日，川剧高腔戏《碧波红莲》在重庆市川剧艺术中心首演。记者 尹诗语 摄/视觉重庆

《碧波红莲》讲述了一段人神相恋的浪漫传奇：书生金王孙乘舟游碧波湖，红莲丛里巧遇龙王公主霞姑携侍女红儿赏春，两人一见钟情。霞姑以绞绢帕赠王孙，匆匆别去。后红儿引金王孙人海与霞姑相会，为夜叉发觉，告知龙太子敖吉。龙太子捉拿红儿、金王孙并设庭审问。一番波折，龙君、龙母成就了霞姑与金王孙的姻缘。

▲4月5日，川剧高腔戏《碧波红莲》在重庆市川剧艺术中心首演。记者 尹诗语 摄/视觉重庆

开篇唱词所在的《宫会》一折可谓全剧的一大看点。青年演员周露扮演的霞姑将少女相思的忐忑与甜蜜诠释得淋漓尽致：她与金王孙一见钟情后，善解人意的红儿将金王孙带回龙宫，藏于闺房，春情乍动的霞姑讷讷独坐，揽镜自照，哪知镜中却出现了意中人，她又惊又喜，难以置信，遂再三照镜，环顾四周。少女情思初萌的不知所措与羞涩慌张，在照见意中人后失手掉落菱花镜，随即又颤巍巍举镜复照的传神演绎中得以很好呈现。

这是一台向经典致敬的大戏。1959年，也是在春天，川剧传统剧目《金霞配》被川剧名家周慕莲、胡裕华等前辈改编为《碧波红莲》，由重庆市川剧院创排首演，大获成功。1960年，该剧赴广东深圳演出，在南粤大地掀起一阵川剧风潮；20世纪80年代，传统戏恢复上演后，该剧长期高居重庆票房榜首。

经典之所以为经典，在于其随时代而嬗演，因时代而弥新。“今年恰逢《碧波红莲》首演65周年纪念，我们在今年1月就为重点复排剧目《碧波红莲》正式建组。”市川剧院副院长徐超介绍，算起来，《碧波红莲》虽然迄今已有四十余年未上演，但在老一辈川剧表演艺术家和老戏迷的心目中，它是当之无愧的川剧经典。

▲观众们正欣赏演出。记者 尹诗语 摄/视觉重庆

“很多艺术家都是在这个戏的演出过程中逐渐成长、成熟起来的，可以说，这个戏也成为了他们共同的青春记忆。首演时的阵容以重庆市川剧院53级学员班为主体，当年，平均年龄不过18岁的刘卯钊、王世泽、庄其美和唐少林等前辈，分别扮演剧中的霞姑、金王孙、红儿和敖吉。首轮连演数月，场场爆满。而后，许倩云、高凤莲、袁玉堃、周裕祥、陈桂贤等名家也都演出过此剧。”徐超说。

为原汁原味再现这出经典剧目，在中国剧协副主席、重庆市文联主席、市川剧院院长沈铁梅的关心下，去年7月，市川剧院向多位当年曾演出《碧波红莲》的老艺术家发出邀请，刘卯钊（86岁）、邓洪昌（80岁）、车英（82岁）、郑晓萍（78岁）、廖俪珊（81岁）等在内的十余名退休演员欣然同意老将出马，担任传承老师，共同向青年演员传授该剧的表演技巧。老演员们平均年龄已达82岁，他们对艺术的拳拳之心令人感佩。

“此次复排重点在于传承，因此没有作出很大的改动。”《碧波红莲》制作人魏源介绍，本次复排，市川剧院首次采用了“一个角色一个老师、主角排主角、群角排群角”的形式，由多位老师一起传承，以保证传承不走样。新版演员的名单则以自主报名与考核相结合的方式确定，每个主要角色都有3位青年演员一起学习。

“这批年轻演员形象好、肯吃苦、很聪明，我们都很高兴，川剧后继有人了。我们希望能把当年从前辈那里学到的东西全部教给他们，毫不保留，代代相传。”1959年版《碧波红莲》中霞姑的首演者刘卯钊告诉记者，当年出演霞姑，她才二十岁出头，“胡裕华等前辈老师手把手地教我们怎么演，包括怎么拿扇子、神情怎么拿捏，手把手地带我们抠细节。这次复排虽然辛苦，但我们老演员都非常投入，逝去的青春好像又回来了。”

4月5日首演后，《碧波红莲》还将于4月6日下午2点再演一场，戏迷朋友可前往观看。

编辑：刘一叶     主编：吴国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