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遇上大足石刻，会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5月26日，《从敦煌到大足——石窟艺术中国化流变》展览推介会在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学术报告厅举行。这一备受瞩目的跨越时空大展，不仅将展出多件首次亮相的瑰宝，更将为观众开启一趟从石窟艺术流变中窥见华夏历史文化的知识之旅。

▲推介会现场。受访者供图

多件文化瑰宝首次亮相

敦煌莫高窟与大足石刻，是中国最早入选世界文化遗产的两座石窟，也是石窟艺术在中国发展的高潮与尾声。它们一北一南、一先一后，勾勒出石窟艺术自西域传入中原的清晰线索。

“如今，这两座世界级的艺术宝库，将在科技赋能之下，展开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6月18日，《从敦煌到大足：石窟艺术中国化流变》展览将在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举行，首次以联合展览的形式，为观众奉上一场‘敦煌+大足’的双倍盛宴。”推介会上，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副馆长文科表示。

本次展览由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敦煌研究院、大足石刻研究院主办，甘肃省博物馆、四川博物院、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敦煌市博物馆、资阳市博物馆、安岳石窟研究院、广安市博物馆、重庆两江贝岭博物馆8家单位协办。

重磅展品是本次展览的第一个亮点。本次展览精选了敦煌莫高窟、大足石刻及丝绸之路沿线地区具有代表性的石窟艺术珍品和反映历史社会背景、文脉传承的相关展品，共计200余件/套。其中，国宝级文物2件、国家一级文物17件、二级文物10件、三级文物8件，整窟复制洞窟6座，定会让观众大饱眼福。

▲高善穆石塔

在这些文化瑰宝中，国宝级文物——高善穆石塔，铸造于公元428年，是我国已知最早的佛塔实物，此次为重庆首次实物展出。该石塔通高44.6厘米、底径15.2厘米，塔身的黑色玄武岩历经千年而光亮如新，藏有多个丝路文明融合的线索：是佛教沿河西走廊、丝绸之路传入中原的实证；塔身汉字铭文有“北凉承玄元年”“高善穆为父母报恩”字样，显示出河西地区民族政权、儒家观念、佛教信仰相互融合的历史；石塔核心造型源自印度，雕刻花纹中却有八卦、北斗七星等道教元素，被学者称之为“佛道混合造像碑”。

▲张议潮统军出行图

《张议潮统军出行图》，为世所罕见的巨幅历史壁画。原作位于莫高窟第156窟（特窟），长8.55米、高1.08米，全景再现了晚唐名将张议潮率部历经十年征战，终于收复河西走廊、重开丝绸之路的历史场面。其在敦煌壁画中具有开创性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为首开历史题材壁画先河、唐代绘画的大型实物遗存。本次展览将完整呈现此图，观众可近距离观赏这幅传世巨作的精妙细节。

水月观音文物集合，本次展览将首次集合敦煌榆林窟、大足北山石刻、安岳毗卢洞、张大千临摹作品等多种水月观音文物实物或图像资料，供观众一次性饱览这一经典形象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域的丰富面相，更以“科技+艺术”的双重手段打造出“水月镜花”陈设场景，为观众带来身临其境的观感体验。

▲大足北山佛湾石窟第245号-观无量佛经变龛

大足北山观无量寿经变相龛，龛高4.7米、宽3.6米、深1.2米，龛内完整详细地雕刻了《观无量寿经》内容，包括阿阇王囚禁父母、王后修行、西方三圣等，故事情节丰富，画面一目了然，被梁思成赞叹为“至为壮丽”。本次展览将展出其原比例复制龛，这也是该龛首次走出深山，来到更多观众的眼前。

▲大足宝顶山小佛湾第9号毗卢庵

宝顶山小佛湾毗卢庵，为赵智凤晚年为自己搭建的秘修场所，秘不示人，空间狭小，仅能容一人打坐，却装饰繁复，是大足石刻最具特色的造像与文字。此次展出的原比例复制龛，也是毗卢庵避世千年以来的首次面世，观众可通过预约进入庵内，真实感受大足石刻的秘密。

敦煌藏经洞与敦煌遗书，敦煌藏经洞（莫高窟第17窟）开凿于晚唐，是中国古代文明史上最伟大的考古发现之一，被誉为“打开中世纪亚洲文明的钥匙”。此次展览将展出敦煌藏经洞历史复原窟，以及上世纪流传至巴渝的数封敦煌经卷原件，为观众呈现1900年藏经洞开启时的壮观景象。

注入数字生命，重塑静态文物感知方式

“除了重磅展品外，本次展览的展陈形式也是一大亮点。”文科介绍。

本次展览将综合运用实物展示、场景复原、数字化呈现、沉浸式体验等多种方式，立体呈现两大千年石窟的独特魅力。尤其是在形式设计上，AI大语言模型、光影拓扑技术、交互技术等手段的运用，为历史文物注入了数字生命，重塑了静态文物的感知方式，将会为观众带来全新的观展体验。

如，“佛陀对话”项目，利用AI技术，为千年文物注入了数字生命，实现北魏时期敦煌禅定佛像（莫高窟第259窟）与南宋时期大足释迦牟尼佛像（宝顶山小佛湾）的跨越时空对话，引发观众对历史文化遗产的思考。

“点亮观音”项目，利用交互技术，实现触觉反馈，使观众与电子屏合掌时能够实时生成图像，助力观音贴金。当观众达到一定数量，贴金面积遍布整个文物，就产生了“点亮”观音的效果。局部贴金与整体点亮，是对文物修复过程及其成果的创造性展示，也拉近了观众与文物保护之间的距离，重构了文物的感知维度。

此外，本次展览展出的复制洞窟，借由复制技术的数字孪生和物理克隆，打破不可移动文物的地理局限性，兼顾文物的保护与传播，让观众不用前往原址也能沉浸式感受石窟艺术的魅力。

不单是艺术盛宴，更是文化寻根之旅

“这次联展在学术领域具有突破性意义，首次搭建起了敦煌学与大足学之间沟通对话的桥梁，有益于学术研究的交流与合作。”推介会上，本次展览学术顾问、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研究部主任刘兴亮称。

此次联展为敦煌学和大足学的研究者提供了互动契机，可由此开拓新的研究思路与课题，深化石窟艺术的比较研究。同时，本次展览在两地文物元素上的对比，不仅代表石窟艺术中国化两个阶段的对照，其背后还隐含有两条文化传播廊道的并置，体现了中国古代对外交流的开放精神和包容态度，以及中华文明自身博采众长、推陈出新的勃勃生机。

“本次展览不仅是一次集中展示石窟艺术的视觉盛宴，同时也是从石窟艺术流变中窥见华夏历史文化的知识之旅。通过展览，观众能够了解到从魏晋南北朝到两宋时期的历史社会和文化上的诸多变迁，引领观众在观展过程中深入了解这些变迁形成的背后历史动因。”本次展览的策展人李莎称，本次展览打开一扇了解石窟艺术的窗口，展示了历史文化的博大和精深，在为观众开启一场视觉盛宴之旅的同时，也让观众在石窟的美轮美奂之中，启迪智慧。

值得一提的是，在本次展览举办期间（2025年6月18日-2026年1月），重庆中国三峡博物馆还将举办系列学术讲座、工坊体验、石窟研学等社教活动，并策划推出了“与传统同行——张大千书画作品展”，作为衍生配套展览，让普通观众、历史文化研究者、艺术爱好者都能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文化共鸣，增强对中华民族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认同感与自豪感，推动历史文化遗产在当代社会的传承与发展。

（本文图片由受访方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