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秀才”退网了，数字人“建国”又收获大量“迷妹”。据澎湃新闻报道，各类短视频平台上充斥着大量低质数字人内容。在某社交平台搜索，共有18个“建国”，其中10个账号开通了橱窗。尽管数字人“建国”语调生硬、表情统一、有时口型对不上台词，但仍挡不住中老年阿姨的热情。数字人账号持有人说，依靠“建国”几个月就赚到5万左右，他还强调，内容就是打擦边，主要针对的就是老年人。

▲数字人“建国”视频内容截图。图据澎湃新闻

大背头、西装革履、一口一个“姐姐”……掺杂着礼貌温情、略带生活哲理的话术，“建国”的一言一语，显得通透豁达又关怀备至。抓住情感需求，直击老年人生活痛点，情绪价值拉满，不少中老年“迷妹”坠入了“建国”的套路。加之视频通常缺乏数字人生成提示、手段循循善诱，中老年人更是被“迷”得团团转。看起来，“建国”是在嘘寒问暖，实则是在套路情感、谋取信任；看起来是分享生活智慧，实则死死盯着老人钱包，处心积虑诱骗老人购买商品。

伴随数字技术、人工智能而生的数字人，已成了不少行业营销推广的宠儿。一些账号持有人引入数字人新技术，批量起号、疯狂带货，让围猎老人的诱老坑老进入了“2.0版本”，已经形成了运作成熟、大肆逐利的产业。一方面，这类数字人账号的视频话术、风格、模板等苦心设计，持有人通常可跨平台批量开号、收割牟利。“建国”的持有人就介绍，其有十几个AI人物视频账号、5个微信账号、5个企业微信账号，通过注册公司来收款。另一方面，由其衍生出的收徒收粉、“一对一陪跑”“包起号”等教学模式，也进一步加大了老年人被围猎的可能性。

相比形象、台词、故事、话术等的铺垫，数字人“建国”的高明之处在于，既摸准了老年人这一群体的情感空缺，又踩准了平台规则和行业监管的边界。诸如“内容就是打擦边，主要针对的就是老年人”“决不能收大额红包”，多种方式引流到微信端卖货等，折射骗子谨慎、骗术精明，也让诱老坑老、侵害老人权益的行为更隐蔽。“因为违规被封号了怎么办，直接换号就行”，灰色产业疯狂逐利，躲避监管更是狡兔三窟。倘若任由其变换面孔和手法收割，将不知有多少老人将成为其坑骗的对象。更为可怜的是，这些老年人真情实感投入了、真金白银花了，都不知道贴心的“建国老弟”只是一个压根不存在的数字人。

数字人不能沦为诱老坑老的道具，网上更不是数字人狂魔乱舞之地。今年9月1日起将实施的《人工智能生成合成内容标识办法》提出，所有AI生成的文字、图片、视频等内容，都要“亮明身份”。对此，技术提供方、内容提供者、平台和商家，应当主动对标，及时约束管理，整改到位。相关监管部门也要运用多种监管技术，打击跨平台起号频繁诱导、“围猎”老人购买商品等行为。此外，子女家人也应对老人多些陪伴与沟通，尽力弥合数字鸿沟，提升老人的网络分辨能力。

数字人毕竟不是人，所以监管的板子还是要打到账号持有者身上，让诱老坑老的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教他们好好做人。（记者 李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