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10日,第四届巴蜀青年摄影作品展在成都当代影像馆开展,集中呈现四川与重庆20名青年摄影师佳作。张玉林的名字,便在其中。
或许,是时候,翻开那份不熟悉,却属于青年摄影师张玉林的简历了:woainiulanshan,男,1997年生于重庆万州,江边钟点房小组成员之一,酷爱风景与摩托车,喜好牛栏山。
他用自己的理解,不疾不徐地构建属于自己的“城市镜像”,以一种基于“自我”的经历和风格展现在观者眼前——《日常的远方》、《望江的人》……通过镜头观察人间,那些微小的、在江河边和街头里随时所上演的景观与风景,都能在他的影像中找到痕迹。
这些影像,没有那些“宏大”或“特别”主题,而只是敏锐的瞬间捕捉与静默的凝视。“聊摄影是一件很累的事。”就如同这条从年前拖到今天的访谈。当然,对于摄影,他亦没有太多的野心与企图,反而是“乐于做一个快乐摄影的老法师”。
究竟,摄影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那些凝结了无数个吉光片羽瞬间的照片,既是提问,也是回答。
以下,是根据他的回答整理出的讲述:
01
拍照是我对抗平庸的方式
我对很多事情表现得总是很冷漠,对我生活的地方也是如此 。
提起重庆,脑中想到的词就是冬冷夏热 ,这是在外拍照带给我的切实体验。城市这个词对我来说太大了,我总是很难对宏大的事情提起兴趣,吸引我的只有那些出现在身边的具体的人或事。
也可以说,比起城市我更爱身边的朋友们,对这个城市某些地方的喜爱更多是来自于和他们同行的经历。
大学毕业前我一直生活在重庆万州,小学、中学、大学,离家的距离一个比一个近,小城的日子平淡无聊,每一个无所事事的日子都特别可怕,所以这也迫使我常常在外面闲逛。
我想,拍照也许就是彼时彼刻,我最好的选择。
拍照成为我对抗平庸,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的安慰。大多数时候我都在对抗这个世界,只有拍照的时候,我在对抗我自己。
02
我拍的就是我的生活
曾经在一次访谈中,我被问到关于法国摄影师Tim franco拍摄的一组关于重庆旧时的照片,对异国摄影师关于我家乡作品的一些看法。
我很喜欢这些照片,他拍摄的很多画面让我想起我曾经的生活,我对发生在身边的宏大的事情总是表现得很迟钝,所以那时的我并不在乎这些变化对于我们个人究竟意味着什么,但观看这些照片,我似乎找到了我当时困顿状态的原因。
或许对于“故土”这个词,我内心是矛盾而无序的。
大学时在网络上看到很多关于故乡的照片,对于那时从没离开过家乡的我来说,实在有太多话想说。我很“嫉妒”那些能离开家乡的人,县城里的日子枯燥无聊,我渴望逃离这里。
虽然这几年的经历让我明白,逃离也只是从一个困境进入另一个困境,但我依旧讨厌乡愁这个词,乡愁在我看来仅仅只是我脑中关于故乡的美好记忆而已,甚至是经过了时间美化后的记忆。当你再次回到故乡,这些美好记忆还能经得起琐碎日常的考验吗?
就像《望江的人》这一组作品,它源自19岁某天的突然醒悟:当时的我对每天的重复感到十分痛苦,不甘平庸,但又无可奈何,巨大的失落感让我卧立难安。夏日的江滩上少有人迹,渡船在江面缓慢移动,礁石上的两少年久久注视着前方,吹到身上的江风虽炙热难耐,我却感到了少有的平静。这让我着迷于江岸上的行走,和他们一起在沉默中望着江,在这躁动的生活中幻想着日常的远方。
此后长江或者说是所有有水的地方都让我有一种熟悉感,在这里我度过了那些痛苦难熬的日子。
03
我对摄影没有“野心”
拍照8年多,也曾追求过器材,但因为没钱,最后也就无所谓了,我现在常用的就是两台几百块的“破烂”。
不过虽然我很爱拍照这个过程,可洗胶卷的确也让我很痛苦。有一段时间尝试过用数码拍照,但数码相机实在太准确了,他可以精准掌控曝光对焦,如果画面不对,可以马上重来。从开始拍照我就是使用胶片,过曝、欠曝、虚焦始终伴随着我的照片,所以我还是无法习惯这种精准,或许也是对这种不确定性的期待吧。
说实话,我对摄影没有野心,我很乐于做一个快乐摄影的老法师。春天很美好,夏天很热烈,最近总和朋友们借着摄影的名义游山玩水,感谢摄影,能让我在这躁动如谜的日常中得到喘息。
注:文中图片均为视觉重庆签约摄影师张玉林拍摄,如需转载使用,务请联系客服:15023741274(微信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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