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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公益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
来源:重庆日报
时间: 2018-08-10 06:12:53 | 记者:余虎 杨铌紫 | 编辑:王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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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了一个人很开心,它还会让你‘上瘾’”

全职公益人何泛泛,36岁,2008年接触公益,如今已是上海仁德基金会千里马基金的执行长,也是重庆绿山墙NGO的发起人之一。

在她眼里,公益人就像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诗句里形容的一样,“如果我能帮助一只昏厥的知更鸟回巢,我就不虚此生”。

她发现,帮助了一个人很开心,它还会让你“上瘾”,去不断散播内心的善意。

今年世界杯期间,绿山墙NGO与摄影机构合作,到山区为孩子们拍摄照片,教他们踢足球。(本版图片均由受访者提供)

“行走的火锅”项目走进武隆犀牛寨。

何泛泛(右一)与千里马基金成员。

荷花盛开的时节,何泛泛又出发了。这次,她带着“行走的火锅”志愿服务队,来到合川区三庙镇戴花村,与村里的留守儿童和村民们,在院坝里一起吃了一顿火锅。荷花丛中,香飘四溢,火锅香与荷花香相互浸润,不时传来村民们的欢笑声。

她说,这就是她要做的公益。

何泛泛,36岁,2008年接触公益,如今已是上海仁德基金会千里马基金的执行长,也是重庆绿山墙NGO的发起人之一。

把私董会模式引入公益圈,让她名声鹊起

缺资金、缺资源、缺传播,这几乎是每个草根公益人都会遇到的难题。2017年,一个以支持公益人才成长、让每一匹千里马都找到属于自己的驰骋草原为己任的公益项目——“为公益千里马添草”,在腾讯公益发起众筹,一下获得5万多人次响应,筹得款项582万元。

这就是何泛泛参与创办的千里马基金,何泛泛出任执行长。然而,让何泛泛名声鹊起的并不是千里马基金众筹环节的一呼百应,而是千里马引入的私董会模式。

私董会起源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由美国威斯康星州企业家罗伯特·诺斯与其他4位CEO定期的圆桌会讨论演变而来。他们为这种人脉圈内部的交流起名为CEO发展机构——伟事达。

50年后,伟事达私董会分支机构已拓展到十多个国家,会员数达1.7万左右,甲骨文公司创始人、汤姆森-路透集团是其主要股东。

千里马基金一设立,便将私董会引入公益圈,为需求最迫切的草根公益人提供成长支持。“私董会是企业家们相互学习和深度交流的新模式,它将行动学习、品质社交和高管教练结合起来,深受企业家追捧。”何泛泛说,为什么不把私董会模式引入公益领域,为公益赋能呢?

没想到,千里马基金这项创新性的尝试,立即在公益圈引起震动。千里马私董会一年内成立了9个固定小组,每个组16人左右,由教练团带领组员定期开会讨论交流,不断贡献集体的力量和智慧,最后解决大家最为迫切的难题。

目前,千里马已为全国120多位公益机构负责人提供共同学习的空间,并在全国范围内开设了50多次免费体验场。私董会模式在公益圈内赢得了草根公益人的信赖,也让何泛泛从公益小白成为大家眼里的公益名人。

“草根公益人都渴望成长,让每一匹千里马都找到属于自己的驰骋草原,这就是我们的责任。”何泛泛说,千里马比较重视营造与铺垫,会很快把问题、想法、共创的东西,以连续流动的方式呈现出来,让大家一起面对,保持团队的粘性,以及小组的持续发展。这样的做法,是千里马一直主动倡导和推动的。

公益路上,并不总是快乐

其实,何泛泛的公益路并非一帆风顺。

在2008年之前,公益这两个字似乎从未出现在何泛泛的生活里。大学毕业后,何泛泛当过杂志编辑,干过广告宣传,后来由于“5.12”汶川地震,她参与到一家爱心企业的公益策划中,第一次与公益“亲密”接触。

就是这一次“亲密”接触,让何泛泛辞掉了媒体工作,成为一名自由撰稿人,并数年坚持用不同方式参与公益。直到2015年底,何泛泛决定创办公益机构,成为一名全职公益人。

2016年,何泛泛如愿以偿创立了民办非企业组织,并和重庆几位女企业家共同发起了一家关注妇女儿童救助的非公募基金会,做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关注乡村学前教育。

“每当我走进乡村,看着那些即使命运对他们有诸多不公,却依然微笑着的孩子们,常常就会觉得生活待我们足够的好。”何泛泛说,或许这就是公益人即便遭遇再多挫折,也要坚持下去的动力。

去年,何泛泛参与发起支持公益人成长的千里马基金,并出任执行长。繁忙的事务让她完全脱不开身,不得不割舍儿女情长,甚至承受与至亲的生离死别。

今年3月,何泛泛的父亲患了癌症,在人生最后时刻,她没能及时赶回老家广西陪伴在父亲身边。

“我的公益路上,始终有父亲的影子。”何泛泛说,在被查出癌症晚期之前,父亲准备把家里的一间房腾出来,做成图书室,免费开放给村里的孩子,还要帮忙给村校做一些书架,“甚至我人生道路上的所有选择,父亲从未干预过,哪怕我要做公益,他也默默地在帮助我。”此时的何泛泛,眼眶湿红。

“行走的火锅”继续在行走着

经历了诸多收获与失去,何泛泛也在不断调整自己的状态。

“以前我特别宅,开始做全职公益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一年出差的次数差不多是过去十年的总和。”何泛泛说,跟其他公益人一样,自己一边想着要放弃,一边又在咬牙坚持着,其间唯一的原因就是做公益确实很苦很累。

但何泛泛却不想这样。她开始思考,做公益也许能有另外的可能:比如与家人一起快乐地参与,哪怕做一件很小的事,就能用这样看似微小的举动,来影响更多人参与公益。

于是,就有了绿山墙NGO,有了“行走的火锅”项目。何泛泛参与发起成立绿山墙NGO后,就以绿色家庭创建、环保宣传和妇女儿童关爱为目标,参与了阿拉善基金会、阿里巴巴公益基金会等组织的关爱环境公益项目,还针对青年人群体开设短期研习营,邀请年轻人远离手机走出家门,走进森林,在登山的路途中认识植物,激发青年力量关注环保。

何泛泛说,所有公益项目参与对象基本都是青年群体或亲子家庭,“行走的火锅”也不例外。他们邀请了城市里的亲子家庭和爱心企业,去了武隆犀牛寨、合川戴花村,与那里的孩子们共同做一顿火锅,玩一把游戏,或是谈一次心。

“这其实是一件双方都获利的事情。”何泛泛半开玩笑地说,既让城里的小朋友得到锻炼学会成长,也让农村的孩子们收获精神上的慰藉和快乐,未尝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做法。

有人会问,这样的方法真的有用吗?何泛泛给出了答案:做公益不是“简单粗暴”地给钱就好,而是要润物细无声地呈现。

“再多物质上的关心都比不过一次付出真心的陪伴。”何泛泛告诉记者,如果有需要,所有参与活动的亲子家庭都可通过绿山墙NGO对山里孩子进行后续帮扶。

“行走的火锅”继续在行走着,不知道下一次又会去探访哪一个村落。而做公益这条路,何泛泛说,虽然不能要求社会公众像她这样的全职公益人一样可以坚持很久,但如果有那么一两次的激发与影响,让公众对公益有认识和触动,并对外界保持友好,当身边有需要帮助的人与事,他们能站出来一起共建良善社会,就足够了。

在何泛泛眼里,公益人就像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诗句里形容的一样,“如果我能帮助一只昏厥的知更鸟回巢,我就不虚此生”。她发现,帮助了一个人很开心,它还会让你“上瘾”,去不断散播内心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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